年前必须搡个年糕

摄影:洪小漩

出镜:家人

月初,将小菲比送去上虞,本打算小住,不过,随着疫情防控措施的不断调整,我们决定让她在山里多待些日子。

山里更冷一些,小朋友似乎有些着凉。于是,趁着周末,我和阿科回家的行李中除了奶粉尿不湿外还添了一些常备药。纵使是常备药,却也是我和阿科跑遍了家附近的药房才勉强买到的。

除了这些,还有一套重要的装备,是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上的——外婆私人订制款棉袄套装。

我妈在微信里冲我咆哮的原话是:给她做的为什么不舍得给她穿,你是要自己留着穿嘛?!

我心虚,不是不给她穿。嗯……而是这件衣服可爱到膨胀,我没有其他的外套能裹得住它散发出来的时尚气息。

但是,为了对母上大人有个交代,我回家还是给她穿了起来,的确暖和。和妈妈视频时,她心满意足地说:这样才不会冷呐。

这次回家,还办了一件重要的事,搡年糕。

爷爷奶奶将两桶米泡得恰到好处。提前一日,阿科和爷爷抬着重重的箩筐到井边反复淘洗,裹得严实的菲比似乎很想帮忙,却使不上劲,只能在一旁探头探脑。回来时候,她还主动帮忙提桶,奈何实力不够,泪汪汪地哭诉“我提不动”,转而向我求助。

清洗好的米,控干水分,盖上塑料纸,上面又压了竹筐,如此一夜,天明出发搡年糕。奶奶还对小菲比说,明天让阿太用年糕给你捏个小鸟、小兔子好不好。小菲比懵懂,并不十分明白阿太的话,不置可否。

为了赶早避免排长队,爷爷第二日一早六点多便出发了。我们需要帮着小菲比拾掇,稍微晚了些,大约7点出发。

山里的清晨,寒气逼人。阿科的车窗结了冰花,雨刮器也冻得硬邦邦,用了两暖水瓶才算化冻。终于上路,晨曦爬上山头,暖暖地照着车上每个人。菲比看着窗外说:月亮婆婆下山了,太阳公公上班了。

抵达年糕加工厂,现场也有不少人,赶早果然没错。一桶桶泡发的米、一只只竹筐,一道道步骤。各个环节,大家排着队,井然有序。有人用不同的树叶盖在碾好的米粉上作标记,免得人多了认混了。

磨粉、拌粉、上蒸,到最后轧制,每个环节都透着一股子亲切。阳光穿透窗户,照得水汽氤氲的老旧工坊热气腾腾,似乎有点幸福的年味儿了。

等了不多时,轮到我们,阿科和妈妈都上手忙活开了。传送带上的年糕要被快速地铺排在竹排上,以防粘连。然后送到外面的铁架子上晾凉,还需要及时翻面,这个环节叫做晾糕。

全部晾上后,婆婆趁着热乎劲揪下一块送入嘴,感叹,真香。

待差不多时候定型了,将年糕拢了拢收进竹筐,送到称上称分量。两桶米,最后做出了将近120斤的年糕。我们结了账,归家。路上,陈科叹了口气说,没能给小菲比做上小鸟小兔子,自己小时候,爷爷都会做了逗他。语气间的有遗憾有怀念。

当天做午饭时,新鲜的年糕送进膛火,控着火候,表面微焦后就算差不多了,取出后香气扑鼻。阿科说这叫煨年糕,小时候常吃。如今,菲比也格外喜欢,奈何小朋友不能贪嘴,不敢让她吃个尽心。

回杭州前,婆婆打包了年糕,细细叮嘱我:先通风晾几天,硬透了后浸到水里,记得四五天换一轮水。我应和着,心里早就盘算着回杭州后炒年糕、烤年糕、汤年糕要轮着来一遍。

搡年糕,一年更比一年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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